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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梨梨并没有回应姜悄悄，而是和每次抱着妈妈朱谦岚时一样把脸紧紧贴在她身上上，只不过这次被排斥的对象是徐石涛。
徐石涛面露无奈，摇头笑道，“可能是因为差点摔下来，吓到了吧？”
今天的梨梨扎了一对低麻花辫，头顶的有些碎发翘起来，姜悄悄摸了摸，和想象中的一样柔软。
听到徐石涛的声音，梨梨立刻调整站位，溜到姜悄悄的身后，把脸埋进她的后背。
梨梨难得的主动亲近让姜悄悄打心眼里高兴，笑着接上徐石涛的话，“应该是，而且她有点认生。”
徐石涛表情变得慈爱，“呵呵，孩子嘛，认生正常的，但如果熟了话就多了。”说着，他话锋一转，好奇地看向姜悄悄手上的东西，“这个是照相机吧？”
姜悄悄抬高示意，“嗯，我帮人拍点照片。”
“说来惭愧，我只见过别人用这个。”徐石涛不好意思地笑笑，“能让我看看吗？”怕被拒绝后尴尬，就又补充道，“不给也没关系，我就是问问。”
徐石涛的画画水平也只够给孩子们上几节简单的课程，没能力开培训班赚些外快，只靠一点微薄工资养活一家老小，所以他素来都是省吃俭用，照相机这种稀罕物他连想都不敢想。
姜悄悄看出他的窘迫，大方将照相机递给他，“给你。”
姜林小学里的师生有不少都跟她提过想看照相机的要求，姜悄悄只拒绝过那些手上没有轻重的人，其他人想看都能借到，有几个还亲自拍过照片呢！
得到姜悄悄的准许，徐石涛立刻紧张起来，推了推眼镜，然后双手往衣服上蹭了蹭，郑重其事地接过照相机，凑到近前认真地打量着，嘴里还在念叨着，“照相机原来长这个样子……”
当照相机被翻来覆去看清后，徐石涛不再像最开始的小心翼翼，语气也变得轻快起来，玩笑道，“哎，我看外表也没那么神秘嘛！不过这东西的原理确实很神奇，就那么‘咔嚓’一声，嗬！照片就出来了……”
姜悄悄笑容淡淡，伸手握住照相机，挡开了他差点摸到胶卷盒卡扣的手，“徐老师小心，这个地方别按到了，我照片还没拍完呢，如果不小心打开它，这盒胶卷就全废了。”
徐石涛吓了一跳，顺势把照相机送回到她手里，慌忙道歉，“啊！全废了？这么严重？太不好意思了，我没注意到，还好你动作快，不然我这粗手粗脚的，真给打开就糟糕了。小同学，实在不好意思！”
姜悄悄扫了他一眼，低头摆弄起照相机，嘴里道，“没事的徐老师，你是第一次碰照相机，不懂很正常，下次注意就好。”
后背传来梨梨呼出的热气，姜悄悄心里的疑惑更重。
大概是因为徐石涛这个美术老师当得比较轻松，比康伟良还大三岁的他看起来反而年轻一些，发色乌黑，气色红润，胡子都不见一根，穿的是洗得发白的卡其色衬衫和黑色西裤，怎么看都是一个丢在人群里都冒不出尖来的普通男老师。
但这段时间来，偶尔遇见徐石涛，不管是背面还是侧面，姜悄悄总会第一眼注意到他，有时会和他的视线撞上，都能得到一个笑容。
徐石涛和康伟良一样也戴着眼镜，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右边镜片有一条裂痕的原因，姜悄悄经常看不清他的眼神。
见姜悄悄低头查看照相机，徐石涛自责道，“真的太不好意思了，我……”
姜悄悄抬起头看他，笑容不变，“徐老师不用道歉了，我看了下，没有打开，胶卷没事。”
徐石涛松了一大口气，“唉，我这手！差点坏事，还好没事，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姜悄悄见他又要絮叨起来，连忙道，“对了，那个学生应该是看错了，我小姑今天在广播室，她今天轮值。”
徐石涛被胶卷差点作废这件事吓得不轻，正掏出手绢擦着额头上的薄汗，闻言忙道，“好的，我知道了，我这就过去。”
他快走了几步，停了下来转头道，“我看这小孩认识你，那就麻烦小同学你帮忙找一下她妈妈，别让她一个人呆着了，别等下又摔下凳子。”
身体两侧的衣服被梨梨的手又抓紧了些，姜悄悄笑容不变，“我会的，徐老师慢走。”
见徐石涛消失在教学楼侧面不见，姜悄悄立刻覆上梨梨的手，动作轻柔地握住后，转身蹲了下来，仔细打量着梨梨的表情，“梨梨？”
朱梨梨被她的突然动作惊了一下，还想贴着她却发现不能再这么做后，四处张望了一下，见没有其他人后，明显放松下来，只睁着眼睛和姜悄悄对视，不再像平时那样第一时间就跑，却也不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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