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信邪地,又重复试了一遍傻事
——将那雪白信纸,放在刚点燃的蜡烛上,企图借着那点火光,显出其上文字来。
在我反复瞧了几遍那空白无一字的信纸后,这法子便突然出现在了我脑海中,也不知从何处得知。
可这次依然毫无所获。
将那信纸随手扔在榉木圆桌上,走回拔步床边时,瞥见旁侧的梨花木妆台,铜镜仿佛生出魔力,引我忍不住朝那处走去。
那铜镜如愿映出我身上的豆蔻软缎罗裙,但等我正要坐下一窥时,心尖却生出几分“近乡情怯”的犹豫来。
能得现身时,虽也好奇过我到底是何长相模样,但为了不叫宋怀安知晓我能现身的隐秘,此事便一再往后放。
只从旁人言语反应里,大概窥得一二。
还未等我犹豫完,外头突然传来一阵吵嚷之声。
“掌柜!求你绕了我这回!并非我财迷心窍,我,我娘的病……”
“唉,孙武,你这又是何苦!”掌柜重重叹了一口气:“那般多法子,你偏选了最下作的一种。”
孙?
那过于普通的容貌,便是我将他逮住后,也没往心里去……
我怎能没往心里去呢!
我从前,不,“之后”分明见过他。
“掌柜呜呜呜,我知错了,就饶了我这一次,饶了我这次,我绝不敢再犯了!”
“并非我容不下你,可这行当,若是你这事传了出去,哪还有人愿来清远客栈打尖住店?我这,可就成个黑店了。”
“更何况,”钱袋叮铃作响,掌柜到底心善,给了他一点银两:“并非一日两日了,我也曾给过你机会。”
“掌柜呜呜呜……”
那是月下,他跟在孙巡检身后,颤巍巍拔出刀,听从他二叔的吩咐,举起刀,对着虚弱地无力逃脱的二夫人要砍下去,却又胆怯不敢。
他就是孙巡检灭府时,身后带着的那个侄儿!
“走吧,”
掌柜叹着气,对着痛哭流涕的人下了最后通牒:“莫再扰了客人清静。”
是因着我一句话……
我与柳叶刀抓住了他,掌柜将他赶出了客栈,而因他有个衙门当巡检的二叔,他为谋个差使,阴差阳错地,也加入了灭府之行。
这便是我身处前尘之际,带来的改变?
一时不知该是何种心情,指尖轻点梨花木妆台,径自坐下,一抬眸,铜镜猝不及防,映出我整张微愣的脸。
一手不敢置信地朝铜镜缓缓探去,却在要触到铜镜那一瞬,陡然伸回,温热触感渐渐滑过侧脸。
镜中人亦随着我动作,并不熟悉地碰了碰脸,随即眉眼微弯,扬起个极其明媚的笑,眸子里仿佛闪动着细碎的光。
等等,光?
欣赏笑意一停,双手忽地撑在梨花木妆台上,我借力站起,匆匆转身再度来到榉木圆桌边,拿起了那封空无一字的信。
没有铃铛,只能试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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