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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比只是简单地听见了希尔德加德的话，他的身子就止不住地颤抖。
他畏惧地看了一眼面前这个长得棱角分明的女人，便马上低下了头。
“女士，那个费利克斯据说掌握着威力极其大的武器，他们妄图推翻教会，建立一个新的世界。”
托比小心翼翼地希尔德加德说道，他甚至还担心自己的用词会不会过于激烈，让面前的人心生不快。
女人闭上眼睛，用手指摆出了一个三角形，放到自己的眉间。
片刻后，她深呼吸了口气，睁开了眼睛。
“我的灵视告诉我，那个费利克斯会是我们教会最大的敌人，他会将所有反对教会的人联合起来，推翻教会！我看不见教会的未来。”
女人怔怔地摇了摇头，接着突然瞪大了眼睛。
“告诉教皇陛下！一旦发现那个名叫费利克斯的家伙，一定要给我就地格杀！他很危险，他会颠覆教会！”
“院长，拉尔卡公主求见。”
这个时候，一名修女走了进来，朝希尔德加德禀告着。
她又恢复了之前的端庄，点点头，朝托比伯爵挥挥手，示意他先离开。
拉尔卡进来的时候刚好与托比伯爵擦肩而过，她疑惑地看了一眼托比。
这个人好像有点眼熟啊。
但拉尔卡也没有多想，来到希尔德加德面前，朝她行了个屈膝礼，坐到了她的对面。
“有什么事，说吧。”
希尔德加德很明显对拉尔卡的到来并没有多开心，她淡漠地扫了拉尔卡一眼，低头继续看着自己手中的书籍。
“姨母，您还是不愿意去雷迪恩斯大学任教吗？以您的才能，待在修道院中有些太屈才了吧。”
希尔德加德在文学和艺术和医学上有着远超他人的天赋，找遍整个大陆，估计都找不到一个像她这样全能的女性。
“屈才？我的命是修道院的人救下来的，我的一生都要奉献给教会，而且那个学校还建在奥罗拉帝国！那简直就是一个恶魔才会在的地方！我如果去了的话，我的灵魂都会受到玷污。”
希尔德加德皱着眉头，语气强硬地拒绝着拉尔卡的邀请。
“而且，你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也和那群人一样吧。”
希尔德加德突然凑近拉尔卡，将她们之间的距离拉得十分近，拉尔卡甚至可以清晰地看见希尔德加德的瞳孔中倒映着自己那略显慌乱的神情。
“你不是一个清教徒，你内心甚至对教会半点信仰都没有，从你的眼中，我看不见半点的虔诚，只有对权力的向往。”
希尔德加德凑到拉尔卡的耳边朝她轻声说着，她那双眼睛仿佛能洞察世间万物，无论是谁的内心所想都逃不过她的眼睛。
拉尔卡在听见她的话的一瞬间，仿佛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停了下来，她瞳孔一瞬间地放大，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试图与希尔德加德拉开一个安全的距离。
“不要这样看我，孩子，一点都配不上你这张漂亮的脸蛋，我不会揭发你，因为像你这样的人，我见多了，但是要是让我发现你在做什么对教会不利的事情，那么你就要小心了！”
希尔德加德目光如炬，带着警告意味的话让拉尔卡第一次意识到外界口中的有着灵视能力的修院领袖，让教皇都感觉到头疼的女人是怎么样的。
她露出一个要笑不笑的表情，试图掩盖自己的尴尬。
“姨母，我当然不会做有害教会的事情，既然您没有去任教的意愿，我也不打扰您了。”
拉尔卡已经做了转身要走的动了，希尔德加德又冷不丁地说了一句话。
“你的眼睛告诉我，你在撒谎。”
拉尔卡觉得这一瞬间，自己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你走吧，我现在不想看见你。收起你那些花花肠子，最好放弃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
希尔德加德疲倦地摆了摆手，让拉尔卡离开。
拉尔卡离开后，托比走了出来，他不理解地问着希尔德加德：“为什么，女士，您明明看出来了那个女人对教会不诚，为什么你要放她走？”
“掂量掂量你自己的分量，你以为你是谁？敢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拉尔卡是教皇的义女，是我的侄女，岂容他人妄加议论！”
希尔德冷声朝托比说道：“而且，你又对教会忠心到哪里去？”
“给我备车马，我要去潘特西亚，新王加冕，我怎么能不去呢？”
希尔德不再看托比，转身朝自己房间走去。
——
距离加冕还有两天，潘特西亚的王宫的国王的房间内，侍从端着教会的圣水敲响了阿特拉斯的房间门。
“进来吧。”
阿特拉斯的声音从房间里传出来。
侍从走进来，将圣水倒进盆中，随即站到一旁。
阿特拉斯用这些教会的圣水一遍又一遍地清洗着自己的手，直到手上都快要出现裂纹了。
“陛下，先王他要......”侍从低声询问阿特拉斯。
“按照国礼安葬，一切都以最高规格来，找给好一点的收殓师，让他走得体面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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