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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在念大学时,沈小思总是在夜半无人时,痛苦的思考着什么。确切来说,她自己都不太清楚,到底在痛苦什么,所以也时常自嘲矫情、无病呻吟。
虚无、缥缈、难言的痛苦,几乎具象化的疼痛,席卷在身心的每个角落,很多时候却又觉得已经麻木。
是重男轻女的原生家庭吗?是每月微薄的生活费吗?是懵懂进入一个垃圾学校吗?还是看不见前路的未来?
她一项一项的反抗、一项一项的排除,期待找到真正的自己,然后,将那个自己亏欠的小女孩,从愤恨和痛苦的深渊中解救。
即便,现实不是漫画,绝望和愤怒,不会给予主角力量。但反抗,有时候并不单纯为了结果,还是为了展示自己坚强的意志,告知他人不可侵犯。
我心匪石,不可转也。
这种不识时务、自讨苦吃的意志,是她不能放下的、仅有的尊严。
不拖累他人、不麻烦他人、拒绝他人因自己而改变初衷……所以,和任何人热热闹闹谈笑,却无法真正成为彼此心底的朋友;所以,遇到任何事情第一反应,总是想要一个人咬着牙挺过……
就这样活了二十多年,她也觉得自己过得挺好,似乎应该有点孤独,但其实也就是心情差点,能意识到时,想办法让自己开心点就好。
事实上,在这种苛刻的限制下,她挑挑拣拣也找到了一两个知心好友。可是,又如何能完全确定他人的心意呢?而且,即便反复确认他人的心意,下一刻自己还是会开始怀疑。
在不停流逝的时间长河中,她不过只是每一个孤独的瞬息。
唯有死亡、直至死亡……
沈小思侧目静静注视着徐文文,忽然想起来很多早已模糊的往事,她们第一次见面是分班后,班级窗外有一棵洒下阴影的樟树,靠坐在第一组时,几乎可以听见树木疯长的声音。她已经忘记了那天为什么会和徐文文搭话,只记得徐文文抬起眼,不咸不淡的回答:可以,我们一起回吧。
夏日的风呼啸而过,卷起所有的少年时光。沈小思从来没有想,真的有人会在生死关头,甚至是可能比死亡更可怕的时刻,义无反顾的折返回来救自己。
这种极端时刻,被他人坚定选择,从来没有在她的过去发生过。
原来,她们真的走到了一辈子那么长。
“绝对没有下一次了。”沈小思低声回答。
“一天到晚瞎想什么。”徐文文懒得理她,这种乱七八糟的感慨,死之前已经听了几千回,完全不能在有事时,再触动自己的心弦。
只有郝桑馨张着破锣嗓子,愤愤的要求:“姐们,把我当个人好吗!我不是什么球!”
千回百转的心情,败坏在鬼哭狼嚎里。沈小思盯着徐文文拎着的包袱,在马上丢出去和等会丢出去中间徘徊,然后建议道:“把她放出来吧!”
徐文文警告道,“真的很吓人哦。”
“我同意、我同意!”郝桑馨立即附和,甚至识时务的开始吹彩虹屁,“兄弟,你就是全世界最好的兄弟啊!世界上怎么会有你这么好的美女!”
沈小思摸了摸下巴,询问:“我要是到了地府,看到满地鬼魂,然后寸步难行,你觉得可以吗?”
很好的问题,徐文文抬眼之间,仿佛已经看见沈小思鬼哭狼嚎,一圈圈奇奇怪怪的鬼怪围观,现场情况一度濒临失控,最后一起被叉去畜生道。
徐文文当机立断将包袱塞到沈小思怀里:“你看着办。”
重重咽下口水,沈小思双手抱住包袱,皮肉的感觉让她头皮发麻,小心翼翼的解开包袱,状态凄惨的断颅露出来,爆裂的眼球在眼眶中转动了一下,似乎在适应周围环境,片刻后终于对准了人:“感谢义父!”
沈小思只觉得眼前一白,随后熟练的掐了掐自己人中。
真是非常惊恐且喜剧的一幕,徐文文冷静的咂咂舌,扯着同手同脚的沈小思继续往前走,她们似乎已经摸出了漆黑的住院部,远远的可以看见前方有一点亮光。
有光,好像就能人希望。
没走多久后,甚至已经可以听到说话声,而且应该是一群人在说话。
浑身僵硬的沈小思都恢复了些,惊喜的说道:“总算见到人了!”
“妈耶!终于找到组织了!”
郝桑馨几乎要喜极而泣,天知道她现在有多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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