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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崧的母亲在沂水镇很有名,她既不温柔也不贤惠,出名的是她的妩媚风姿,她嫁给了一个让人闻风丧胆的人,却还不肯老实,屡次红杏出墙,便注定不得好死。
她是在于崧九岁时候,熬不住梅毒去世的。
于崧看见自己那位原本卖弄风姿最为得心应手的母亲,日渐憔悴,身体上开满了红肿溃烂的梅花,又因为不想让自己的四肢僵硬,变得佝偻模样,便总是不愿意涂药膏。
她临死前笑着说,宝贝,别哭,妈妈就是天生丽质的,连生的病也是好看的,你瞧,在身上开花呢。
他的妈妈水性杨花,又害了那样的病,人人提起来都觉得恶心晦气,可他却觉得有妈妈在的时候,他是有人疼的,至少有人叫他一声宝贝,告诉他天寒地冻,要添件衣裳。
妈妈没了,他就算冻死,也没人管了。
他原来只是讨厌父亲,还没有到恨的地步,可在每次看见妈妈背上那块伤疤时,厌恶便加重一分,而在看见妈妈尸体的那天达到了。
她遍体都是伤疤,可还是琵琶骨上的那片最丑。
他是真的恨那个人,即使那个人是他的父亲。
沈照出现时,于崧救她,只是因为不想让她的血脏了妈妈以前呆过的库房。
可后来他就改主意了,因为他发现沈照是他身边唯一不怕他的活物。
即便他养条狗,整日好吃好喝的待着,那狗也还是会怕他。
但沈照不会,她会笑会闹,还会给人起外号,有时比阳光还要刺眼,在于崧的底线上疯狂蹦跶。
可他就是不生气,甚至还想把她留在自己身边。
这个念头一出现便像野草一样在他心里疯长,最终长成了一片荒原,在见到她的那一秒才在荒芜里开出一朵花来。
他身边有太多死气沉沉的物件,在日复一日的高温和捶打下,连他自己也快变沉默锋利的铁器。
只有她是明亮鲜活的。
知道沈照要离开沂源镇的时候,于崧逼迫自己走进了一家烤肉店,吐了一天一夜,却还是想见她。
他便知道自己完了。
他偷偷把她的报考申请书撕烂,见计划不成,便直接把她绑了起来,带到他们最初遇见的那个库房。
沈照回忆起自己被绑到库房的那一晚,心里并不害怕,只是有些难过。
因为松鼠终究还是变回了于崧,他终于还是变成了他父亲的样子,那个他憎恶仇恨的样子。
只可惜他自己却意识不到。
再后来,就有些乏善可陈了。
连贺遂川都猜得到,于崧如果舍得对沈照下什么狠手,她也就不会站在这了。
不过是过了个一两天,于崧总有照看不到的时候,比如被他那个死爹叫走了,沈照便自己跑出来了。
其实她要离开沂源镇,并不需要什么原因,只是因为于崧的根茎扎在沂水,而她的在柏舟。
她就像漂泊许久的叶子,迷失方向也好,眷恋他乡也好,可还是要叶落归根的。
所以,他们归不到一处。
可于崧不明白,他还是执拗地看着沈照,非要问出个答案来:“到底因为什么,是那个小子?你喜欢他?”
沈照神色一变,忽然比上课玩手机被老师抓包还要紧张,和他同样紧张的还有一门之隔的另一个人,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他听得真切,也想得明白。
沈照明亮的眼珠转了几圈,讪笑道:“你也太小瞧我了,我能看上他?他就是个大少爷脾气,我最受不了他了,看见他就烦。”
一明一暗两个人一口气还没舒出来,就听见她继续道:“不过,我确实有喜欢的人。”
贺遂川忽然觉得有些轻飘飘的,甚至有些站不稳,他靠着墙壁,上面还有某个孩童幼时在上面的幼稚涂鸦,经过岁月的磨损,已然模糊不清。
他茫然地用手指摩挲着上面的图案,忽然觉得肠子都悔青了,为什么要半夜跑过来听人家的墙角,分明就是吃饱了撑的给自己找不痛快。
如果他没听到,他还可以装作不知道,装作自己还有机会,装作若无其事的继续跟着她。
可现在属于他的判决书已经下来了,他没办法再自欺欺人了...
“是谁?”于崧没什么血色的薄唇轻启,几缕雾气随之升起,更显寒意。
沈照觉得如果她说出来个什么名字,他接下来就会要了这个人的命。
“于崧,你还记得我有一把手工刀吧。”
于崧点点头,那柄小巧而又锋利的物件在他脑海里浮现。
他接的活其实很简单,拿人钱财,取人性命,沈照那时候就跟着他,负责偷袭或者善后。
他有很多趁手的兵器,也几乎没有一样没见过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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