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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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飞逝，现在是初春的早晨。

快两岁的唐小妞听到奶奶摸索着起了床。迷糊着睁开眼，望向窗外，到处都是一片漆黑。

“娘，你怎么起来了，天还没亮呢。”

屋外唐二牛闷声道。

“已经有一点亮光了，昨天遇到你二婶子，说今天已经轮到我们家喂牛。我去她家把牛牵到河边喝点儿水，啃一些草。正好小妞儿还要睡上一会儿，不用人看着。”

唐大娘接过卢氏递来的温帕子摸了把脸，精神头又高了点儿，

“你两口子先下点儿面垫垫肚子吧，去镇上要走上个十几里路呢。”

“翠娘昨晚上做了两个米窝窝，我们在路上吃点儿就行了。家里的饭锅坏了，我带着去找王铁匠补补，娘你等会儿用大锅煮饭吃哦。还有，现在天还没大亮，你在河边时走慢点儿，那里石头多。”

唐二牛想到起床时媳妇对自家嘱咐的，慢慢对娘亲说道。

“行了，行了，这条路我都走了几百回了，闭着眼都能把牛喂好。”

唐大娘一脸的不耐，心里却欢喜自家这憨儿子终于学会了说关心人的话，笑着道，

“去镇上的山路不好走，你们也看着些路……”

屋里的唐小妞听着自家奶奶的絮叨声，打了个哈欠，又进入了梦乡。

再次醒来时天已经大亮了。平常这时候奶奶早就叫了妞儿起床，现在外面却很安静。奶奶应该还在放牛，还没回家。

唐小妞爬了起来，拿起搭在被子上的棉袄穿了起来。

唉，自己还是太小了，动手穿个厚点儿的衣裳就得费上半天劲儿。不穿吧，还不行，现在山里的气温还很是冻人。

出了屋，到处找找，奶奶果然还没回来。

拿出放在门后面的扫把，先扫完两间侧屋，再扫正屋。这用高粱穗扎成的扫帚真重，小妞两手并用，捧着扫把杆把尘土拖到了一块儿。最后用树皮做成的撮箕铲上尘土倒在了菜园子旁。

扫完地，正拖着撮箕的唐小妞在院门前遇上了刚刚回家的唐大娘，连忙叫道：

“奶奶你看，妞儿把屋子都扫完了，扫得很干净。”

唐大娘看着孙女脸上的细汗，把右手伸进唐小妞的衣服里摸了摸她的后背，没有汗湿。再看小孙女正一脸期待的望着她，连忙夸道，

“妞妞真能干！”

心里却想着这撮箕每次都被孙女这样子拖着，不知道还能用上个几回，得让小儿子再给她闺女做个轻一些的。

孙女能干，不让她做事吧，还会给你闹腾。

这闹腾的法子也新鲜。

别家的娃儿是哭爹喊娘的在地上打着滚，闹着要吃这个要玩那个。

自家孙女呢，是嚷着要帮着扫地帮着洗碗。

不让她做呢，她就跑到墙根背着你站着。

怎么哄也不答理你。

有次儿媳妇急了把她给抱了回来，放到椅子上坐好，结果一个转身她又爬下来跑回去站着了。

气得卢氏直说人小瞎勤快，又对着儿子一道数落，说不愧是他的娃儿，做事都一股子牛脾气。

“妞妞饿不饿？奶奶给你拿个糖块儿？”

唐大娘牵着孙女进了厨房。

“不吃，要留着肚子吃饭！”

唐小妞脆声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