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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姜纨陷入沉思之时，却听见身后有人声传来：“阿纨在想什么？”
夜色之中，褚知泉缓步行来，宛若天上圆月降落人间。
而姜纨此刻已经从之前的慌乱中镇定下来……之前在前世时，难道处理这些奇奇怪怪的桃花还少了，按照她之前的经验来说，不就是面前这位投资人对自己有些好感么？
扪心自问，姜纨虽然对褚知泉印象还可以，但上升不到男女好感的高度，不过要是说见色起意，那她倒是挺有兴趣的。
想到此，姜纨轻咳一声，抬头似笑非笑地反击道：“你来找我，阿雪？”
本来以为这么一句话，能让对方彻底羞愧，但褚知泉的从容显然出乎她的意料，那双有着长睫的双眸眨了眨，对姜纨从容不迫道：“这么叫还挺好听的，不如以后就这么叫吧。”
姜纨：……
“不开玩笑，”褚知泉轻笑一声，“姜老板，我有笔生意想和你谈。”
见他神色变得严肃起来，姜纨本以为褚知泉是想说中流界灵兽有关的消息，未曾想他却告知她，万语宗长老会正在打算给她安排相亲的事情，听得姜纨眼角轻抽。
这些修士们可真操心啊……
倒是一点都没有想到，他们连她的婚事都打算上了。
“多谢告知，”姜纨颇为无语道，“但我暂时没有想结亲的想法，我觉得一个人挺好的……建议他们多想点这方面的好处给我。”
前世她都能抵抗家里的压力一直单身。
此界凡人平均寿命也有一百多年，她这具身体年纪只有十八岁，创立灵犀商行甚至不到一年，这就要考虑这种事了？
简直可笑。
话一出口，想到面前公子之前的暗示，姜纨稍微有点不自在，但褚知泉却一派从容，好整以暇：“我想也是。”
气色已经恢复红润的少女刚松了口气，就听褚知泉又悠悠补了一句：“……所以要从长计议。”
姜纨仰天长叹：“……还是谈生意吧。”
褚知泉轻笑一声：“这笔生意，首先要看姜老板的意愿……据我所知，无叶坊市坊正现在已经将管理权交予灵犀商行，而整个坊市也被姜老板管的井井有条，那你有没有想过，若是整个十万大山的所有方式，都由你统管呢？”
他语调轻柔，甚至带着几分玩笑之意。
但话中蕴含的深意却让姜纨心头一颤。
她止不住顺着褚知泉的话语设想起来……在她前世那个世界里，起码在表面上，禄和权是分开的。
而玲珑灵界则不同，这里没有官府，各地的管辖权都由大大小小的修士门派负责。
别看商会和商盟对于商行来说是庞然大物，但在有些实力强横的门派地盘上，这两家的分会，一样要遵从门派的协调与安排。
而十万大山是一块特殊的地界。
因着靠近兽潮的发源地，四周没有合适的门派，大部分的坊市都是坊正与当地实力最强的商行联手。
而这里大部分商行都被商盟所控，这也是万语宗一开始并不想为了一个灵犀商行，和其对上的原因……若是一个不好，整个十万大山周边，就真的成了商盟的一言堂了。
眼下绝大部分商行都购买了灵犀商行的直播法阵，又需要后续的维护和升级，而且直播现在占了各家商行的营业大头，若是灵犀商行有意掌控十万大山……恐怕还真可以！
想到了这种可可能性，姜纨不由跃跃欲试，但还是谨慎地问了一句：“这是你的意思，还是商会的意思？”
灵犀商行和商会关系再好，到底还是隔着一层。
若是灵犀商行站出来和商盟争夺十万大山的管辖，商会会不会坐收渔翁之利？
“回答这个问题之前，容我再剖析几句，”褚知泉淡笑道，“灵犀商行现在是商会的生意利润增长第一名，在利润值止步不前之前，商会和万语宗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姜老板若是考虑掌握十万大山的权力，那现在就是最好的机会。”
“这样一来，”俊美宛若月华下神祇一般的白衣公子淡淡道，“长老会对你会更多顾忌……对我也有好处。”
这句话的言外之意，就是这个建议是出自褚知泉的私心了？
姜纨有些诧异，据她所知，褚知泉的首席弟子之位坐得很稳……并不太需要拉帮结派吧。
“纵使是掌门之尊，也不能一家独大，”褚知泉解释道，“有些政策需要推行，依然需要万语大会其他的掌门投票。”
万语宗能成为玲珑灵界第一宗门，也是因为其麾下也有不少投奔过来的小门派，又或者弟子出山自行开宗立派后，为了求得庇护，还是选择归属师门。
而这些加入万语宗联盟的小门派，每年都会千里迢迢，前去参加仙都举办的宗门大会。
“我希望姜老板成为我的支持者，在万语大会上投我一票，我也会给予相应的放权，况且到了那个时候，”褚知泉轻飘飘地开口，“无论是婚嫁这样的私人事情，还是其他……若有人再想违背姜老板的意思，包括我在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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