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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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你薄暮金色的天穹下，向你抬起渴望的眼。

（17）

“千手扉间！放开她！”

好像有人在怒吼。

虚假的、仅有两人存在的狭小幻境像是被人迎面打了一拳，迅速如同蛛网般皲裂，破碎了。千手扉间被迫从安宁又迷茫的梦中骤然清醒过来，他表情空白地睁大眼睛，怔忪着松开手，不自觉后退了几步。

叮——忍刀掉在地上。

那个短暂的充满了血腥味的拥抱，滚烫得出奇，但也就这么轻飘飘结束了。他征战多年，此刻却惶恐得像是个刚上战场的小孩子。

他从不知道，一个人怎么会有这么多血……

源源不断，铺天盖地。

黑发红衣的少女半阖着眼，软软地往后倒去，被愤怒的泉奈牢牢接住了。连宇智波斑也从和柱间的缠斗中脱了身，他们从未见过冷静强大的宇智波族长如此失态的样子。

“千手扉间。”

斑眯起眼，暴怒着一字一顿念出他的名字，大概是看到了之前那一幕，傲慢又危险地用命令式语气道：“离她远点。再靠近一步我就杀了你。”

柱间也紧随其后跳了过来，他左右看了看，不太明白这诡异的气氛，露出焦急的表情，伸出手试图挽留，“斑……不要这样，我想扉间也……”

“哼……你看他反驳吗？”

斑嗤笑着低下头去，从泉奈手里接过阿朔，抱起来，“柱间，你最好还是问问你这唯一的弟弟，他现在到底在做什么吧。”

“……如果朔真死了。”

泉奈接上话来，他视线敏锐地捕捉到听见这句话的扉间指尖微抖了抖，不明所以地皱起眉，还是一字一顿地说完：“千手柱间，那我们两族之间，绝对不会再有任何一丝结盟的可能。”

“你还是放弃那个念头吧。”

他语调厌弃而冷漠。

柱间听了，却慢慢睁大眼睛。

宇智波泉奈的话是什么意思……？原来他们，原来斑之前考虑过吗？结盟还有可能吗？

电光火石之间，心底飞快转过无数念头，他脸上随之露出肃穆的表情，

“斑。如果可能的话——”千手的族长顿了顿，像是做出了什么决定，努力露出最诚挚又认真的表情：“请把宇智波朔小姐交给千手一族，让我们为她治疗吧。”

“什么！？”

不远处，千手桃华不敢置信地挣扎着爬起来，她仰起布满细碎伤痕的脸颊，牙齿咬的咯咯响，愤怒地大叫：“柱间大人您在说什么呢！她是宇智波啊！”

“桃华……”

“柱间大人！我不同意！”

“住嘴！桃华！”

柱间难得表情凝重，竖起眉毛，浑身上下瞬间显出了属于“忍者之神”迫人的气势，威压外露，牢牢压制着千手桃华不得不闭上了嘴。

斑见此情形，像是看了一出好戏一般，嗤笑出声，“柱间，你的族人都不同意呢。”

“斑，关于族人的问题，我都会处理好的。”

面对童年的伙伴，柱间露出愈发恳切诚挚的表情，他睁大眼睛，急切地说：“只要……只要你们同意，千手一族一定也会拿出想要结盟的诚——”

“可是我不相信。”

泉奈非常不礼貌地打断了他，紧紧拧着眉毛，像一匹孤狼一般，用警惕阴沉的眼神，盯着千手族长，“你们根本无法保证朔的安全。毕竟……毕竟……”

“……毕竟她，就是被你的好弟弟，千手扉间亲手重伤的啊。谁知道他会不会暗地再下一次手呢？”

斑幽幽地说。

柱间这才后知后觉地发觉，平时一直对结盟持激烈反对意见的弟弟，今天却意外的沉默。

千手扉间一声不吭，站在柱间背后。银白的额发从破碎头盔的缝隙漏下来，在面容上投下细碎阴影，遮掩住了他的表情。

“……扉间？”

柱间犹豫了下，还是推了推弟弟，用希冀但固执的眼神看着他，“你觉得呢？”

“……”

迟钝了片刻，扉间无声张了张嘴，他眼角余光扫过躺在斑怀抱里的那个身影，指尖又不自觉地颤抖起来。

她会死吗？

恍惚间，右手掌心好像滚烫起来，一瞬间似乎又有大量温热粘腻的血，从指缝中漏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