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化蝶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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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竹七指责段洪波丢了唱戏的初衷，段洪波倒是讽刺地大笑一声，“初衷？唱戏何谈初衷，都不是任人取乐的戏子，有几个是真为了唱戏而唱戏，连活着都做不到谈什么初衷谈什么宏达抱负，我是个俗人，我就爱钱，你难道不爱钱吗，整日卖唱，别人打发要饭一样丢几个碎银子，你还不是要捡起来糊口。”

金竹七攥着手里的大刀，重重砸在地上，冷呵道，“为什么不捡起来，我凭本事挣来的，别人可以轻贱我，但我不会轻贱自己，爱钱想赚钱不丢人，靠本事，可你呢，为了赚银子把多人的心血糟蹋了！”

“你！”段洪波气得瞪大了眼，“我糟蹋什么人的心血了，你不就在为我否决了那出戏记恨于我，我没给你机会吗，几次演出多少人听到一半就离席了，反响不佳为何要坚持唱，就算是老掉牙的曲目，客人爱看，你们唱就是了，自古流传的戏曲老百姓喜闻乐见，你非要推陈出新，可事实证明有些东西只会日久弥新。”

江叶红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只觉吵嚷，“两位你们有什么恩怨我不管，眼下我要问的是唐秋燕的死，戏班里谁跟她有过节，谁又有机会给她投毒。”

段洪波给金竹七气得火冒三丈，缓了好一会儿才生硬地开口说道，“去把林慕瑶叫来！”

杨采莲怯生生地点点头跑出去叫人，一会儿功夫一个年轻的美丽女子被带了过来，她很漂亮，应该说胜过唐秋燕许多，一双秋水般的眸子，面若银盘，就是有些瘦削，“小女林慕瑶见过楚捕头。”

江叶红一个头两个大，“你把她叫来是？”

段洪波带着怨气笑道，“楚捕头不是想问谁和唐秋燕有过节吗，我这不是配合楚捕头办案把人叫来了。”

林慕瑶气得面色发白，怒声说道，“班主您这话我怎么听不懂了，什么叫和唐秋燕有过节的？”

段洪波正了正襟口，“五日前你们两个不还因为祝英台一角打起来，你还抓伤了她的脖子，为这唐秋燕哭了好几天。”

一听段洪波这么说，林慕瑶更气了，哪里还顾得上仪态，掐腰骂道，“我抓伤了她的脖子，真是血口喷人，她可真会血口喷人，五日前明明是她得到了祝英台一角到我跟前显摆，我不搭理她就死缠烂打抓着不让我走，我推了她一把恰好撞到了盆栽，最后倒成了我抓伤她了，我该去唱一出窦娥冤！”

林慕瑶气得要撒泼了，不过看这姑娘气得快跳起来打人了，可见是真冤枉，林慕瑶痛骂一番还是不解气，接着说道，“要找和唐秋燕有过节的人，整个戏班谁和她过节最深还用我说吗！班主你最该叫得不是我，是冷妙音！”

江叶红撸了一把脸，他就问了一句牵扯出得人一个接一个，他就不该多问一嘴。

巫长宁见他苦恼的样子，微笑着朝他眨眨眼，江叶红的脸一下红了，大庭广众之下就敢勾他，也就巫长宁敢这么有恃无恐。

江叶红难掩尴尬之色，“行行行，别吵了，去把冷妙音叫来。”

冷妙音身着戏服，不过脸上的妆已经卸了，不得不说她长得过于英气，五官棱角分明，男装真看不出是女儿身，身型较唐秋燕和林慕瑶高大许多，竟然只比巫长宁矮半个头，肩膀很宽，身型修长，三十五岁出头，眼神冷冷的，看什么都很冷淡。

段洪波脸上不好看，气得咬牙切齿但不敢多言。

江叶红问道，“冷妙音你和唐秋燕可有过节？”

冷妙音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抬手整理了下戏服，“过节算不上，就是互相看不顺眼罢了。”

林慕瑶大笑，“能互相看顺眼才怪，当了十五年的台柱子一朝被替换，心里能没有怨气吗。”

冷妙音面对林慕瑶的阴阳怪气，没有多少情绪起伏，十分不悦倒是真的，淡淡叹了口气，“我心里是不是有怨气那也是我的事，轮不到你操心，你有那个闲工夫关心我是不是心有怨气不如多练练你的水牛嗓子，咱们这是戏班不是牛棚。”

“你说谁是牛！”林慕瑶大吼着要打人。

江叶红赶忙挡在两人中间，“两位姑娘，我是来查案的不是问你们的个人恩怨，冷妙音你是否因被唐秋燕取代一事对她心存怨恨？”

林慕瑶继续掐着腰暴跳如雷，嘲讽地说道，“要说恩怨，就在昨天，唐秋燕用了你冷妙音的梳妆镜就挨了你两巴掌，平日里仗着自己是戏班老人要求戏班所有人都得把你当姑奶奶一样供奉着，你豪横什么？当了十五年台柱子又能怎样，最后还不是给人挤下来，你唱了十五年不跟我们一样是戏子，到头来自己先清高上了，我呸！”

冷妙音冷哼，眼里多了杀气，“戏班就是这么个规矩，我就是比你多唱一天戏也是戏班老人，你就得敬我，看不惯你可以换个戏班呆，看看有没有人要你这个水牛嗓子！”

“你！”林慕瑶气得跺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