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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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给纵繁送钥匙的人，纵繁必然是不认识的，对方说是帮家主来送的，纵繁就放心了，至少不会出现人家认得他，他却不认得人家的尴尬情况。

于是次日一早，纵繁就按前一天晚上查好的路线，坐公交，换地铁，加步行十分钟，来到了母亲房子所在的小区。

这片小区不难找，都是老房子，房子的间距也比较密集，整个小区挺大，小区外有推车卖早点的，不少人在各种早点摊前排队，相互认识的也不少，等着的时候打个招呼聊着天，特别有市井烟火气。早餐的种类也丰富，三五块就能解决一顿，跟纵繁从小生活的小区很像，很有亲切感。

纵繁摸了摸空空的肚子，排队买了一套煎饼果子，大概是他长得好，阿姨还多给他打了个蛋，弄得他挺不好意思。

吃着煎饼果子进了小区，跟路上的大爷大妈打听着楼号，很快就找到了母亲的房子。老房子楼层不高，没有电梯，但爬个三楼对纵繁来说并不费劲儿。

打开家门，一股潮湿又闷气的味道扑面而来，家具上蒙着防尘布，地面上和布上的灰尘比纵繁预想得要少，可能每年都有人来打扫。不过即便如此，收拾起来也得花些工夫。

收起煎饼果子，把窗户全打开通风，纵繁靠在窗边打量着这套房子。一室一厅，带一个南向封闭阳台，南北通透。没有电梯，居住面积很大。虽然因为楼距的的关系，采光差一些，但这幢楼靠小区里侧，很安静。从客厅看出去，绿化也不错，是个居住的好地方。

纵繁估摸着，如果自己打扫，恐怕得两三天时间，家里的床单被褥都没有，还得花一天添置东西，也就是说至少还要在酒店住三个晚上。而如果找家政，雇两个人来干，一天就能搞定，他可以趁这个时间去添置东西，付家政的钱比住酒店便宜，非常划算，何乐而不为？他可从来不愿为难自己。

于是纵繁果断搜索了附近的家政，然后去小区的小超市买了些打扫工具。家里没有，他也不喜欢用别人用过的，自己买新的更干净，以后也能继续用。很快两位家政阿姨就上门了，纵繁嘱咐了几句，说好三个小时后回来检查。

纵繁先在小区里逛了一圈，想熟悉一下环境，小区临街的几幢楼，一楼基本都租出去了，各种小店也是开得琳琅满目，大大满足了居民的日常需求，而且价格便宜，简直是在为经济实惠代言，还有各种甩卖。

十五一件的过季t恤，买！三十块钱一件的长袖卫衣，买！四十一条的休闲裤，买！旁边家居店的床上用品，买了两套换洗，加上铺床的褥子之类，一共二百五，品质非常好，让纵繁再次感受到了老居民区的实在。至于枕头和被子，他是准备买贵一些的，都是要用很久的东西，就不在这边淘了。

继续往前走，摆在一家店门口的立牌吸引了纵繁的注意，不为别的，只因为上面“定制裁衣”四个字旁边有一张手写的招工信息，这家店——招！裁！缝！而下方的“改裤脚，改衣服，换拉链”被直接无视了。

纵繁想都没想，提着自己的东西就进去了。

里面只有一位微胖的阿姨，染了一头黄发，还烫了个蓬松小卷，上身穿了件碎花衬衫，领口系着小丝巾，裤子是米白色的纯棉宽松休闲款，杏色的方头皮鞋带着点跟，脖子上搭着软尺，化着淡妆，带着细纹的大眼睛里写着“实在”两个字，很有几分充满烟火气的时尚感。看到纵繁也没有“欢迎光临”那一套，直接问：“小伙子，要改衣服还是做衣服啊？”

纵繁上前两步，说：“都不是，阿姨，我看您这儿招人，我是来应聘的。您是这家店的老板吗？”

阿姨打量了纵繁一下，点头说：“我就是老板，小伙子多大了？哪儿人啊？”

“二十五了，本地人。”

阿姨乐了：“真难得，现在还有本地小年轻会学这门手艺。”

纵繁道：“我外婆和母亲就是干这个的，我从小就有兴趣，也跟家里大人学过，手艺还行。大学毕业之后干了两年别的，觉得不适合我，就想来做这一行，可是没经验，不好找工，正好看到您这儿招人，就进来试试。”

阿姨十分理解：“现在工的确不好干，虽说现在这门手没有以前吃香了，但有一技之长傍身总是多点底气。你家里的店还开吗？”

纵繁道：“开的，不过不在本地，只有我在这边。”

他这也不算全编的，毕竟他的情况特殊。

阿姨点点头：“我这个店客人基本都是街坊四邻，再就是一些喜欢在找我做衣服的老客，我这上了年纪，精力也有限，所以才想请个人来帮忙。你没经验的话，我得看看你的表现，先一个月试用期，工资两千五，包中午和晚上两餐，开店时间是早上九点半到晚上八点，没活的话可以早下班，过了试用期计件提成，你看行不行？”

“行！”

纵繁答应的很痛快，这有什么好挑的，离家近，还管饭，试用期工资是不高，可积累经验对他来说更重要，“那老板，没有工的时候，我可不可以自己做点服装设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