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辆大众汽车穿过了拉克韦雷的街道,一路避让开行人,悄然停在了拉克韦雷镇体育场临时停车的过道口。
外间的喧闹声从半开的车窗外传了进来,一名高大壮实的黑人青年坐在后排的座位上,在车辆停下之后,没有马上下车,而是静静地坐在座位上,聆听着远处体育场传来的一阵阵呼喊声。
“伙计,该下车了”
小车的司机转过头,是一名当地的爱沙尼亚小伙子,操着一口带着浓重口音的英语,朝着后排座位上的黑人青年和他旁边坐着的另一个中年黑人开口道。
“走吧”
中年黑人伸手轻轻在黑人青年肩膀上拍了一下,语气之中似乎带着几分鼓励。
“ok”
黑人青年轻吸了一口气,点点头,拉开了车门,从车上走了下来。
似乎因为从狭小的车辆后排空间走出来的缘故,黑人青年在下车的一瞬间似乎听到了那座在他看来有些简陋的镇体育场里传来了更大呼喊声。
而伴随着这些呼喊声,黑人青年的心脏紧跟着狠狠地跳动了两下,全身肌肉似乎都微微绷了起来。
那是一种久违了的感觉。
久到黑人青年都有些快记不住上一次出现这样的感觉是在哪里了。
黑人青年远远的眺望了一眼远处的田径赛场,接着转过身,走到汽车后备箱,从中年黑人手里接过了一个行李包。
包的颜色有些陈旧,那是他好几年前买的,曾经伴随着他辗转过一个有一个田径赛场,但现在已经蒙尘很久了。
口音怪异的司机在两人取完行李后,从前座探出头来,用口音怪异的英语说了一声,“祝你们好运”,之后汽车再次发动,朝着远处离开。
黑人青年伸手将行李包单边带子挂在肩膀上,拉开拉链取出一顶棒球帽戴在头上,背包里还有一幅他之前准备好的墨镜,他的手指在墨镜盒上划过,最终还是没有拿出来。
没有必要,不是么
黑人青年嘴角勾起,浮起一丝淡淡的自嘲之意。
离开了这么久,整个世界发展变化又这么快,大概早已经被人有记得他了
“不过,我终究是回来了”
黑人青年脸上的自嘲一闪而过,很快神色又恢复平复,眼里却是浮现着无比坚定之色。
“时间不多了,你还记得流程吧”
旁边的中年黑人已经朝着体育场走了几步,突然看着黑人青年似乎站在原地发呆,顿时转过头笑着打趣道。
“当然。”
黑人青年面无表情地点点头,没有太多想要开玩笑的心思,只是默默跟在了中年黑人身后朝着体育场走去,他的心中还有一句没有说出口。
“我什么都可能会忘,但我一定不会忘了赛场,忘了跑道。”
“是他”
“该死的,这人怎么来这里了”
“真的假的”
“他不是被终身禁赛了么”
体育场的检录区,当黑人青年换好一身短跑服出现的时候,瞬间一声声的窃窃私语响起。
有刻意用英文说的,也有用当地爱沙尼亚语和芬兰语的。
黑人青年自顾自的认真压着腿和拉伸着肌肉的关节,对于其他人的讨论,能听懂的他知道是什么意思,不能听懂的,看这些人的眼神他也能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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