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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坐在榻上，白月歌都还要踮起脚才能完全圈起他整个脑袋。
她解开被少年胡乱扎起的头发，怕弄疼他，特意在梳子上灌注了些灵力，一下下替他将发丝梳通顺。
那只重明鸟又舒服地瘫在了他颈窝，眼睛眯着，覆膜时不时扇动几下，像是快要睡着了。
“你在家里，也是这么给孩子梳头的吧。”
白月歌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孩子？”
“你不是说你有好些孩子要养？”
她一时间差点忘了自己在秦南徵跟前立的人设，是一个要养很多孩子的穷光蛋。
但否认意味的话出了口，她只能往别的地方找补，让秦南徵的疑心消除。
“哦，你说他们啊——我夫君的弟弟们罢了。”她丈夫的确有个有个弟弟，她这话也不算说谎，“我夫君这个哥哥，并不称职，但我那些小叔也不让人省心。”
“我就说，你怎么会年纪小小就当娘了呢。”秦南徵似乎在自我说服。
白月歌干笑两声。
秦南徵却以为她实在苦笑。
“你丈夫呢？他就让你一个人赚卖命钱替他养小叔？”
白月歌：“那个男人么？”
“我可指望不上他……”
秦南徵不解：“指望不上，那你为什么还嫁给他？你以前不知道他靠不住么？”
白月歌觉得秦南徵有些话直白的让人难堪。
如果她真的是个在丧偶式婚姻里的女人，恐怕这会儿已经在掩面痛哭了。
白月歌说出了大多数女人会说的话：“他以前不这样的，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就走到了这一步。”
“我已经很久没见过他了，家里现在只我一个能顶事儿的。”
秦南徵听到这里，显然已经开始和她共情了。
“如果我是你，我会离开他。”
“我想过离开他，但我只是个地阶的木灵君。”白月歌继续编织自己的苦情人设，“能赚到的灵石很有限。”
“那就跟你那些不省心的小叔分家啊！”秦南徵把簪子递给白月歌，“让他们自食其力，总不能一直靠你养活。”
白月歌忍笑忍得咳嗽起来。
她怕自己再和秦南徵说下去，会破功，接过簪子将他的头发簪起来后，就迅速离开了泽鹿苑。
而秦南徵看着她逃也似的身影，以为是自己的问的话戳中了她的伤心事，让她心里难受了，一时间感到有些懊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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