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斜阳穿过窗棂，落在青年身上，微微凸起的脊骨宛若连串的珠链渐渐埋入衣服深处。
忽地，青年长睫颤了颤，如翩跹的蝴蝶在舒展翅膀。
乌黑的眸子里闪过一抹寒光，程菥下意识摸向梦中被长剑贯穿的胸口。
彻骨的痛延续到了现实，他的呼吸停滞了片刻，熟练地操纵灵气蕴养心脏。
待彻底平复后，他的视线才飘向亮起的手机屏幕。
骨节分明的手指点在绿色的接通键上，许久才滑向左侧。陌生的男声从听筒传出:“喂？是程菥吗？班群里的消息你有看到吧？方便来开班会吗？”
“抱歉，我这就来。”
少年刚睡醒，声音微哑，如羽毛轻轻撩过耳畔。
对方顿了半晌才继续说道：“那你快来吧。不，你慢点来。身体不舒服的话，可以继续休息。我到时候把班导的意思转达给你。”
程菥润了润喉，声音还是懒懒的：“好。”
对方低低应了一声便迅速挂断。
程菥还道奇怪：“怎么就挂了？”
系统助理：“宿主你对自己刚才的声音是一点也没数啊？”
程菥点开许久未打开的通讯软件，语气随意地问道：“我怎么了？”
“太勾人了！！”
“是这样么？”程菥回复过陈老发来的关心后，他点开班群，看起了消息，“那怎么对某些人就没用呢？”啧，要不下次在他打电话来之前先睡个十分钟？
系统助理听出了程菥暗含的意思，声音颤抖地喊道：“宿主啊~”它将语句拉长，一切尽在不言中。
“好了好了。我只是开个玩笑。”程菥叹气，将睡皱了的衣服重新整理好，心里计算着可行性。
*
班会在致远楼的803开，若不是找路花了点时间，程菥到得还能更早些。
课室门半敞着，里面闹哄哄的，班导显然还没到。
程菥松了一口气，握上门把手，往里推开。
班级里的人看到程菥的到来都很诧异，吵闹声瞬间被按下暂停键。
一个坐在后排的青年看到他的一瞬，脸上迅速扬起笑容，他朝他招了招手，喊道：“程菥，这里！”
话音未落，安静了刹那的教室，又恢复了先前的吵闹。
程菥朝他走近，每走两步，系统就跳出提示：
【系统检测到新人物——云梓楠，《真少爷他不做对照组》书中的反派男二。
因为意外毁容，家人远离，云梓楠对夺去家人喜爱的男主产生怨恨，阻止主角相爱，诬陷主角父母，最后落得无人收尸的下场。】
程菥上楼梯的动作一顿，视线扫向长相乖巧的青年，此刻他笑容灿烂，根本无法想象他容貌尽毁，阴郁扭曲的模样。
程菥回了云梓楠一个笑，在他身边坐下。
云梓楠撑着下巴看他，视线直勾勾的，偏偏因为他长了一张单纯无害的脸，不会引起人的不适。
程菥垂眸与他对上视线，云梓楠也不转开，只是语气感慨地道：“你这个暑假去做了什么？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该不是重生了吧？”
“没有，修仙去了。”程菥之前用的手机坏了，只能学着印象中的语气玩笑着回答。
其实他并没有做出什么改变，只是从前心脏不好，做事总太过小心便显得有些畏缩。
现在他有灵气可以蕴养心脏，性命大概率无忧，精神得到舒展之后，整个人的气质自然而然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到底是过去了百十年，程菥并不确定自己是否能伪装好，见云梓楠眉心微微蹙了蹙，他赶忙问道：“我这样还行吧？”
“那可太行了。”云梓楠的注意力被迅速转移，他朝程菥比了个大拇指。
班导在这个时候来了。
程菥暗暗松了一口气，他真怕云梓楠继续问下去，他会暴露的。
*
班会期间，云梓楠的视线总是有意无意地落到程菥身上，表现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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