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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落梧桐枝,宫门将将下钥,钟声从吴宫四角传来,寂落之音,如覆一层霜。
纤阿刚浣完一批纱,离了中庭才两步,纤阿便在院门口遇上侍女相候。她定定神,见是宫门前月下墙角处,容颜娇美的九公主奚妍转了头,腰下禁步随裙招摇。
纤阿沉静欠身,奚妍却上前,一把扶住她欲请安的动。公主嗔道:“女,我专程来谢你的。你还要跟我行礼,我多不好意思呀。”
纤阿目光略略向宫门外瞥了一眼,隐约看到外头有卫士们挺拔的影子映在墙头。她猜是吕归这位郎中令带着卫士们等候在外。纤阿笑问:“可是公主如愿请郎中令陪您出宫了一趟?”
奚妍立马服了,回头对身后人笑道:“你还真猜对了,女什么都知道。”
从宫门外,缓缓的,革带紫授、腰佩长刀,乃是少年郎中令吕归走来。
吕归深深看了纤阿一眼,说:“她自然是聪慧的,不然不会教公主来磨臣。”
奚妍扮了个鬼脸,悄悄对纤阿说:“别理他,他面黑心善的。”
郎中令恐怕觉得纤阿不是什么好人,他直戳戳站那里,眼睁睁看着奚妍和纤阿聊了半晌。有这样一尊武神的压力,纤阿说话比平时更柔更弱了。奚妍无法,只好再多谢了她几次,说改日再有麻烦还会来请教女。
郎中令吕归护送公主回宫舍去,纤阿目送他们离去,她沿着宫墙行路,斜刺里伸来一只手,将她拉了过去。
纤阿本要惊叫,但那拢着她唇的袖子,她闻到一股极淡的香气,是她曾在公子翕身上闻过的。纤阿心口怦怦跳两下,强行压下去涌到喉间的尖叫冲动。她被人拉入了黑暗中的墙根,被压在墙上,抬头,果真见到公子面容隽冷唇弓如月。
他蹙着眉。
纤阿轻微眨了两下眼,她低头轻声:“公子,你此举不妥。”
范翕却没在听她说话,他侧头,看那大摇大摆的公主仪仗在甬道中走远,拐入一角从视线中消失。纤阿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目色一闪,心想:他为何盯着九公主的仪仗看?他可是心慕九公主?
不料范翕收回目光,低头伸手抚她面,摩挲着掌下女郎娇嫩肌肤。纤阿被他这般深情抚弄,弄得不自在,见他俯脸来,低声问她:“你可是受委屈了?那公主可是欺你了?”
纤阿眨下眼。
范翕目光澄澈,神志清明。他压根没一丝醉意,纤阿与他不熟,只是觉得他有些奇怪。
纤阿答:“公主与我夜话,不曾欺我。”
范翕怜爱道:“胡说,我都看到了。她和吕归杵在那里,还非要与你平等对话。你一个宫女,如何与她平起平坐?不过是在应和她而已。她让你这样辛苦,还一派无知,竟说日后还要来烦你。世上怎有这样讨厌的人?”
纤阿:“……”
她吃惊于公子翕的感情丰富敏感:奚妍是好心来谢她,虽然一个公主来谢一个宫女,不太妥当,若她只是一般宫女,少不得被人嫉恨使绊。但纤阿相信奚妍是意识不到自己给纤阿带来的麻烦的……公子翕却为纤阿抱不平。
纤阿低声柔道:“公子不要这样说。公主只是不知道这些。她命好些,想要什么都有人捧于面前送于她,她自然不知这些算计腌臜。若有可能,我也愿像她那样命好些。”
范翕低头,面容不挨她,呼吸却与她相错。纤阿晕晕然,似闻到酒气……但他轻蹭着她,男子与女子挨这么近,让纤阿不太适应。她脑子浆糊般没有主意,只能听他声音低柔地抱怨不休道:“那些上天厚爱的女子想要什么都有人给,因为命好,养得一派天真,实则是傻蠢。她们整日拿着傻蠢做可爱,想要人人爱她。”
他想到自己的心事,喃喃道:“然而,我只嫉恨,我偏不爱。”
他低着眼,眼底深处隐藏的扭曲阴冷,若有若无地浮出水面。他嫉恨得天独厚的人,他幸灾乐祸那些人的运气有朝一日被收回去。
纤阿妙目如水,盈盈望他。
看他垂眼,手指压着她面腮,怨她无情道:“女,你为何不说话?你不知我爱谁么?”
纤阿别过脸,耳红如血,唇角噙笑:“我怎知你爱谁?”
四目相对,暗香流动。呼吸若远若近地缠绵,她含嗔带笑,目光不看他,他心脏就热得滚烫。这般明知故问,最是撩人心弦。范翕手指轻梭,想道:他真是要死于她手中了。这样美人,他怎么办呀?
他拉拽纤阿入怀,纤阿百般不适,他已一把搂住她腰肢,魅影一般飘忽,忽而拔地而起窜上墙头。
纤阿惊叫一声,她被人冷不丁搂腰,还未回过神,又被他搂着腰飞上了墙。纤阿气息不定,范翕自信道:“我们出宫玩。”
纤阿:……可是宫门已经下钥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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