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关山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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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悬赏令给的赏金，最少有一金，普通人很尊重修士。”关山月领着曼晰之去她的万事斋“关山风月”，“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曼晰之，我能休息日抽空完成悬赏令。多来几次，就能攒够明年的学费。”曼晰之道，“比做小工来钱快。”

“听说百练堂的学费很贵，不过能进入百练堂的孩子都是不愁生活的，我还没碰上有百练堂的学子愿意加入万事斋的。”关山月道。

“我是例外，我很穷，我什么钱都得靠自己。”曼晰之苦笑，外面人都当百练堂里的都是风光人。

“你一定很不容易吧。”关山月的柔情目光里带着怜悯，瘦弱的少女出来闯荡令人心疼。

“你维持万事斋也很不容易吧？”曼晰之道。

关山月看着珠光宝气、绮罗粉黛，举手投足间透露的都是干练之劲。

“是啊，我原先也是一名修士，可我不想修仙得道，我想用一身法术帮助红尘里挣扎打滚的普通人，所以开了家万事斋。我的爹娘嫌我丢人，沾染了世俗气，与我断绝关系，切断了供给我的花销。十年了，关山风月曾鼎盛过，现在已经不景气了，我大概快要失败了吧。没有把万事斋红红火火得做起来，现在沦落成一个上街招工的破店老板。”关山月无奈道，可她似乎没有被命运给打败，眼中依然是熊熊的希望。

“我不知道关山风月曾经有多鼎盛，不过既然我加入了关山风月，我就不会让它最后泯然消失。”曼晰之想要扶这个坚毅的女老板一把，尽管她能做的可能微乎其微。

关山风月在一条人迹寥寥的巷子深处，不注意可能就不会发现它。

巷子口，一块久经风雨捶打的牌子上刻着“关山风月万事斋”，字下面画了一个模糊的箭头。

“关山风月到了，别看它现在店铺在这里，曾经也是开在苍叶城最繁华的街道上，有最大的店铺，里面的修士和客人络绎不绝。”关山月局促地笑道，她怕曼晰之现在扭头就跑。

“真想见识一下关山风月曾经的辉煌。”曼晰之比关山月先一步走进巷子中。

“以后，关山风月一定会回到它原来的位置。”这是关山月一直以来想做的。

“为什么关山风月后来败落了呢？”曼晰之问道，“我想了解它的过去。”

“是魔族的人，关山风月接了太多的悬赏令，杀死太多的魔族。树大招风，于是魔族的人发布了一个假的悬赏令，悬赏令的金额很高，任务是歼灭占据某个矿场的魔族。关山风月的修士们关系很好，他们共同接受了这个任务。所有关山风月的修士都去了矿场，包括我，矿场是个埋伏，数不清的魔族一批批来到矿场。我们杀到精疲力尽都没有杀光魔族，我亲眼看着曾经的伙伴一个个死在我的面前。魔族的人知道我是关山风月的老板，他们残杀我的同伴，唯独留下我的性命。”泪水不间断地从关山月眼角滑落，她的话语中鼻音逐渐加重。

“抱歉，我是不是不该问的？”见提起关山月的伤心事，曼晰之愧疚自己为了好奇心而刨根问底。

“没事，你要加入关山风月，你有权了解它的过去再选择要不要加入关山风月。”关山月擦擦眼泪，让自己振作起来，“从那以后，没有人再敢加入关山风月，没有人愿意把悬赏令交给关山风月。”

曼晰之想起仙门被魔族覆灭的痛楚，“我的家人被魔族都杀害了，我理解你的痛苦和对魔族的恨。加入关山风月是不是能杀更多的魔族？”

“是。”关山月道。

“我确信我要加入关山风月，我要杀光世上所有的魔族，为家人报仇。”曼晰之道。

关山月推开关山风月的店铺大门，道：“关山风月欢迎你。”

关山风月内很简朴，几张旧桌子和旧椅子，不过到处都是一尘不染。

一面墙上贴满了万事公会下发的各种悬赏令，有些纸质已经泛黄，有些一看就是新贴上去的。

“寻找爱犬……赏金一金。”

“护送贵人……赏金十金。”

“消灭捣乱的魔族……赏金三金。”

“抓捕妖兽……赏金四金。”

曼晰之一一念着悬赏令上的内容，了解万事斋都做些什么悬赏令。

“万事斋还真是什么活都接，看起来都不是大问题，简直就是送钱。”曼晰之道。

“办事简单赏金高的悬赏令大家都抢着做，所以很难抢过那些规模大的万事斋，因为他们人多下手快。关山风月目前就我一个人，所以效率并不高。”关山月默默叹息道。

“我可以接一些短期的活，像护送贵人这种需要几日的活就做不了。”曼晰之的手指撑着下巴。

“我理解，还是在百炼堂修炼较为重要。我能找到一位帮我做短工的修士已经很满足了，多一个帮手多一份力量。万事工会的悬赏令都会进行抽成，万事工会抽两成，万事斋抽一成，所以你到手的赏金是七成。”关山月给曼晰之介绍道。

“七成也不错。”曼晰之没有挑三拣四，“那为什么万事工会不直接招募修士，反而要通过万事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