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金生案
自杀
王舜雨的屋子又矮又小,
甚至连一扇窗户都没有,地面上凌乱洒着凌乱的白灰。
屋子前后距离只需五步就能走完,潮湿的角落长着霉斑,
斑驳的白墙到处是脱落的白灰。
东北角有一立歪歪扭扭,被石头垫着缺角的破烂书柜,边上是一张狭小低矮,只叠了一床被子的床,
一张被纸张完全盖住的案几,
除此之外,屋内再无一样大物件。
整个屋子阴暗压抑,就像一个密不透风的笼子。
沐钰儿站在凌乱的屋中,
看着数不清的纸张堆积在矮小案桌前,甚至还有不少散落在地上,
笔架上的笔被整整齐齐挂着,漆黑的油灯早已看不出颜色,
案下放着蓬松干净的稻草,上面密密麻麻叠着页脚都卷起的书。
床角床单被洗得发白,
浅蓝色的学子服整齐地叠放在枕边,
一套打满补丁的,针脚格外细密整齐的灰色棉衣被他用架子挂起来,
放在阳光唯一漏的进来的床前。
“难为国子监还能找出这么破的地方给人住了。”沐钰儿呲笑一声。
唐不言穿着绣金穿银的狐毛大氅,
富贵逼人的单色绫长袍,
清冷疏离的眉眼落下微弱的光亮,让他在矮□□仄,阴暗潮湿的屋内格格不入。
沐钰儿蹲在案桌前,
随手拿起一张纸,
拧眉看了一眼,
随后眉心越皱越紧。
唐不言眸光微动,盯着她头顶沉默。
国子监唯一一个可以让普通百姓参加明经科的四门学,便是这群人唯一的路。
沐钰儿只是听着就莫名觉得心惊肉跳。
唐不言伸手接过卷子看了一眼:“是四门学的作业。”
唐不言眉头微微拧起,依旧和她四目相对,偏又一声不吭,眼尾微微下垂,瞧着还有几分无辜。
沐钰儿叹气,把案桌上的东西一张张叠好,没一会儿就理出高高的一叠,足有一人的小臂如此高的卷子。
“今年进士推送名额,他不该没选上。”唐不言把轻飘飘的纸张递回她手中。
“他东西也不多,都带回去看看好了。”沐钰儿叹气,手脚麻利地找了个麻绳把东西都捆起来,最后顺手递给身后的人。
“四门学一向是六学中压力最大的。”唐不言的声音说不上薄凉,但也轮不到怜悯,就像戏文中那些时不时出现的冰冷无情的念白。
确实,我唐不言独自一人去办事,跟我扬州别驾有什么关系。
沐钰儿眼角一直观察着角落边的动静,一见他的动作心中就咯噔一下。
“你帮我拎一下啊。”她扑闪着大眼睛,不解说道,“不重的。”
唐不言看着凌乱散在地上的卷子:“看了全部才知道。”
“劳驾这位祖宗,去看看书柜里有什么东西,哎,您可千万别亲自动手,让卑职代您效劳。”
沐钰儿打包书籍的手一顿。
“你看看他写的如何。”她直接拎着几张纸,往后一推一认,开始使唤着。
可今朝,这道天堑被人劈开一条小小的缝,惊醒的人就会穷尽心血爬上来,为了改变自己,改变命运。
沐钰儿扬眉:“新布置的嘛?”
唐不言溢出一声轻笑,慢条斯理说道:“这次怕是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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