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要试一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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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映舟一个人往前走，苏墨染站在远处目送她走进教堂，等她的倩影消失在教堂门口时，苏墨染微微颔首对小姑娘说：“帮我把全部红玫瑰都包起来。”

小姑娘准备到别的地方摆摊了，没想到突然来了大顾客，她一愣，然后兴高采烈地开始把全部红色玫瑰从花桶里拿出来，准备包成一束。

“包的好看些。”苏墨染嘱咐道，皱眉想想还是不放心，“我自己来吧。”

苏墨染右手把玫瑰握在一起，调整了每一朵玫瑰的位置，举高一些左右端详，不满意，眉头紧锁，然后把目光投向地上的花桶，从里面抽了几支绿叶和一些满天星放进花束了，终于露出满意的笑容，他拿一张深绿色的纸包好，问小姑娘一共多少钱。

小姑娘在心里快速算了算对苏墨染说：“一共一百五十九，收您一百五十吧。”

苏墨染拿着花沉吟片刻。

小姑娘以为苏墨染嫌贵了，于是笑着说：“先生您扎的花真好看，您一定是个爱花的人，那我就给您再便宜十块钱吧。”

苏墨染抬眼看着教堂的方向，双眸藏着些缱绻。

“她值得最好的。”轻得几近呢喃的声音消散在微风中。

苏墨染从钱包里拿出两张一百递给小姑娘，说：“找我一块钱。”

“啊？”小姑娘愕然，然后说，“先生您算错数了，我该找您六十块。”

小姑娘挺不上道，苏墨染斜她一眼，解释：“一九九，长长久久。”

小姑娘一愣，马上恍然大悟，竟然让她遇上这种好事，顿时喜笑颜开，连忙收了钱，然后拿出一块钱找给苏墨染，歪着头问：“先生您是喜欢刚才那位姐姐的吗？”

苏墨染点头，拿着花往教堂走过去。

小姑娘捧着脸看着苏墨染的背影，脆声喊道：“先生加油，祝你们有情人终成眷属。”

苏墨染的背影停顿，转头对小姑娘笑了笑。

“哇，好帅啊！”小姑娘双眼冒红心。

苏墨染走进教堂的时候罗映舟正要走出来，她看见苏墨染进来愣了一下，以为他等烦了过来找她，于是笑着说：“苏先生久等了，我正要出去呢。”

苏墨染抬抬眉梢：“这就出去了，我还没参观呢。”

“欸，苏先生也要参观啊？我以为你不感兴趣呢。”罗映舟有些讶异。

苏墨染温声道：“一起进去吧。”

“……好吧。”罗映舟无所谓跟进去，他们都不赶时间，可以慢慢逛。

教堂里面空无一人，中间一条走道把左右十几排座椅分开，走道尽头是一个小圣台，尽头墙面最上面是三张与圣母有关的壁画，壁画下面四个白色大字“天主是爱”，四个字中间的十字架上钉着耶稣。

“对了，这花送给你。”苏墨染把藏着身后的花拿出来。

“啊！送我的？”罗映舟看着那束红玫瑰眼睛了闪着惊讶。

“是的，送给罗映舟小姐的。”苏墨染把花往罗映舟身前送。

“谢谢！”罗映舟接过花，捧在怀里，低头盯着一朵朵鲜艳的花朵，低声喃喃，“真漂亮，我还是第一次收到玫瑰花呢。”

说来也是怪，她自认为美貌不凡，追她的人何其多，有送吃的，各种花，就是没有人送过玫瑰花。

苏墨染低头看着罗映舟光洁的额头与精致的五官，嘴角噙着一抹温柔的笑容：“我也是第一次送玫瑰给别人。”

罗映舟嗖地抬头，眼睛里布满诧异，她疑惑不解地问：“你没给白千语送过玫瑰花啊？”

苏墨染不答反问：“那谭越霖没给你送过玫瑰花吗？”

罗映舟被呛了牵了牵唇角干巴巴地笑了笑：“就是啊，他为什么没给我送玫瑰花，太抠了，连朵花都不舍得送给我。”

苏墨染嘴角抽了抽，语气硬梆梆的：“可能我也是太抠了，才没送花给白千语。”

“呃……”脸有点热，罗映舟伸手扇了扇脸，干巴巴地“呵呵”两声，眼神往一边游移。

苏墨染叹了口气，目光注视着眼前的女孩，语气无比真挚虔诚，他说：“我只给喜欢的人送玫瑰花。”

罗映舟抬头看看苏墨染炙热的双眼，再低头看看手里红艳艳娇滴滴的玫瑰花，瞬间觉得这花好烫手，她牵强地笑笑：“苏先生，我得提醒你一下，我们是在教堂里呢，不好开这种玩笑。”

苏墨染舔了舔嘴角，尝到苦涩的味道，他眼底的落寞一闪而过，语气缓和却坚定，一字一顿地说：“教堂里面耶稣之下，我并没有开玩笑。我，苏墨染，只喜欢过一个女人，现在和未来也喜欢着这个女人，她叫罗映舟，此时正站在我面前。”

“我……你……”罗映舟惊慌地抬头看着苏墨染，心里乱如麻，想说些什么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眨眼，眨了一下又一下。

苏墨染低着头幽深目光锁着罗映舟的脸，而罗映舟也抬头望着苏墨染，眼睛里全是难以置信。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对视着，光从高处的窗口撒下来落在他们脸上，让他们侧脸的轮廓带上一圈光边，有种虚无渺茫的感觉。

不知何时门口出现了一个两腮虬髯的中年汉子，胸前挂着部长镜头单反相机，他察觉到教堂内那对男女的奇妙氛围，静悄悄地退出去，不打扰他们互诉衷肠，只是临走之前举起单反在里面留下了一张照片。

苏墨染最先开口打破两人间的沉默，他墨色的瞳仁里有暖意，他的声音清润又温柔，像晚春的风：“我发现我对你，要比喜欢更多一些。”

“苏先生……”罗映舟心里好乱，她从来没有预想过苏墨染会喜欢自己，以前有些端倪，她都不会往这个方向去推测，苏墨染突然告白让她脑海一片空白，什么都思考不了，只想喊停这一切，一切到此为止吧。

“我可以叫你舟舟吗？”苏墨染低沉磁性的声音像一根羽毛轻轻地扫过罗映舟的耳廓，带来无尽的痒与酥麻感，舟舟两个叠字在他嘴里唤出来，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听觉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