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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安康斜睨着薛灵韵：“是又如何？我给他们带来的可是白花花的银子！我给他们饭碗，他们应该对我感恩戴德！”
“没有我，他们连饭都吃不上！”
神情倨傲，活像一只刚打了鸣的大公鸡。
他以为是自己喊来了太阳，没有他的鸣叫，太阳都不会升起。
薛灵韵拦住青筋暴起想要冲上前揍他一顿的王掌柜，活了两世，物种的多样性她也领教了一二，面上没有什么表情，只问道：“挖出来的铜卖给谁了？”
魏安康眸光闪烁，嚣张气焰萎靡。
薛灵韵心一沉，顿觉不妙：“快说，难道你还没尝够这神器的威力？”
“我，我一开始是真的不知情！我可以对天发誓。”魏安康神情激动，身体拖拽椅子，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吱声。
看他这副样子，薛灵韵福至心灵，脑中闪过什么，面色难看：“你不会将这些铜卖给了叛军罢？”
此话一出，三位掌柜哗然，随即大惊失色。
魏安康简直枉为人子，所做的一桩桩一件件都是株连九族的大罪。
王掌柜暴喝：“什么？竖子岂敢！”
李掌柜稍微冷静：“王掌柜，先听他说。”
魏安康咽了咽唾沫，瞟了一眼神情各异的四人，又想到令人胆寒的神器。
裤、裆里潮湿一片，粘嗒嗒的，充满异味的，如同他的灵魂，早就浑浊不堪了。
“是，我卖给了叛军，他们拿去做了兵器。”他垂着头，望着自己湿了一片的裤管道。
“你他娘的！”许掌柜罕见爆了粗口：“你知不知道这场战争死了多少人，蜀州境内的流民数不胜数，走两步就看见一个没娘的孩子，大街上都他娘的快没下脚的地方，你还敢卖给他们？赚钱是这个赚法吗！”
魏安康低着头一言不发，任凭几人奚落。
薛灵韵冷笑，后知后觉道：“怪不得你那么感激霍峥，没有霍峥，你的脊梁一辈子都挺不起来。”
魏安康面如死灰，眼神空洞，他现在没有旁的想法，只求自己死的时候别太受罪。
众人狠狠骂了一通，疏解了几分心中的愤懑，但很快另一种不安袭来。
“二姑娘，这件事该如何处理？”李掌柜问道。
这件事太大了，已经不单单是薛家内部的事，这关乎到大雍社稷。
薛灵韵沉吟片刻：“我即刻修书一封给圣上禀明此事，圣上应该会派官员前来，我们要做的就是看好魏安康，收集他的罪证。”
三人齐声应是，这种大事不是他们这种小虾米能操心的，现在只一心盼着不要连累了自己才好。
接下来的三天，薛灵韵和掌柜们按照魏安康的供词收集铜矿的账簿。
霍峥的扫尾工作已经完成，择日班师回朝。
薛灵韵则是摆起了粥铺和义诊堂。
她的良心不安，说到底魏安康这个祸害出自薛家，薛家多少是有责任的。
三位掌柜怀着同样的想法，四人每天都是亲力亲为，从早忙到晚。
事态紧急，仅仅八天，朝廷的人赶到蜀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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