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大难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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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大难不死

◎你的福气在后头◎

“这不是你的错。”阿福拍了拍布鲁斯的肩膀,

他能感受到布鲁斯内心的痛苦与煎熬。失而复得后又再次失去，这是最令人痛苦的事情了。

在一个小时前，布鲁斯换回了平常的打扮,

并将杰森死而复生的消息告诉了阿福。

提姆和阿福赶来医院以后，几个人就一起在手术室外等候着。直到手术室门外的指示灯灭了,

在几双眼睛的注视下主治医生艰难的摇了摇头。

当看见医生摘下口罩后的做出的沉痛表情时,

艾薇的心里已经有了十分不好的预感。难道她费力救回的男孩儿还是没能……没能活下来吗……

“很抱歉,

”医生开口说出的话让几个人的面色都很难看,

他顶着压力解释道，“病人的伤势实在太严重了，他全身多处骨折,

有些扎进了内脏引起了大出血，能坚持到医院已经很不容易了……我们也已经尽力抢救了……”

他后面说的话忽远忽近的在布鲁斯耳边响起,

时而真切时而模糊不清。一阵耳鸣声让他心烦意乱,

布鲁斯的目光看向那扇紧闭的手术室门。

他想进去看看那个孩子，可是却觉得有些无力。一阵心酸涌上他的心头,

布鲁斯眼前的人和物被走廊的灯光照得有些模糊。

为什么人生偏偏要经历这样惨痛的离别？

“这不是你的过错。”阿福目露悲伤的对布鲁斯说道，这位绅士的老管家同样对此感到难过，他的声音中夹杂着对生命易逝的无奈。

艾薇难以接受并消化这个消息，医生对她说的每一个单词合起来拼凑成了让艾薇听不懂的句子,

杰森他怎么会这么轻易的死去？

那种声音让艾薇联想起竹子拔节，也像是——

艾薇在长久的沉默后，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她转身推开门想逃离这种难以忍受的氛围。

手术室内的气氛变得沉重、压抑，布鲁斯走上前去，轻轻的抚摸着小红鸟的脸庞，他看起来只像是陷入了沉睡当中。

布鲁斯和阿福、提姆跟在艾薇身后也进来想要看看杰森。

在漫长的等待过后，也许只是几分钟，但所有人都感到了度日如年般的煎熬。

艾薇第一次发觉躺在苍白灯光下的少年体型如此单薄,

他在晚餐的时候还鲜活的坐在自己对面跟自己探讨食材,

不过几个小时以后,

他就要永远永远的闭上双眼。

艾薇最先走上前将手术室的门推开，里面还在收拾东西的护士被艾薇吓了一跳。实在是艾薇现在还是披着自己制作的制服，奇装异服在护士眼里看来就像阿卡姆里的常客。

“这不可能……”艾薇下意识的将心里想到的话轻声说了出来。艾薇的悲伤要比其他人来得少一些，因为这个消息完全不符合艾薇对未来的预知,

像一个拙劣的玩笑难以让她信服。

在众人的注视中，杰森毫无变化，他仍旧毫无生气的躺在床上。

像我翅膀长出来时的声音。

与上一次相比不同的是，这次的氛围变得有些躁动，每个人似乎都在极力压制自己内心的期待，耐心的等待着什么。

就在艾薇将要离开这里平复自己的情绪的时候，她听见了一声清脆但突兀的声音，格格不入的出现在这个房间里。

布鲁斯想到过去的很多事情，譬如他们初次相见时，这个大胆的男孩儿正在撬蝙蝠车的轮胎；他成为罗宾时的兴奋神情；他喜欢读一些文艺的名著；偶尔也是个贪吃的孩子……

艾薇开始反思自己当初是不是不应该去做系统颁布的社会关系任务，如果当时她没有将杰森捡回家，如果杰森能被塔利亚带走泡进拉撒路之池是不是一切都会不同，他还能像原定的命运轨迹一样，在经过历练后好好的活下去……

一开始只是一声突兀的骨骼摩攃的声音，像是谁将杰森的骨骼掰正拼接回去了一样。在这一声响声过后，房间内再次陷入了一段时间的寂静当中。

带着面具的艾薇回过身和同样惊疑不定的提姆、阿福以及布鲁斯互相对视，从彼此的眼神和表情中他们能够确定刚刚的声音的确不是任何一个人的幻觉。

有一瞬间艾薇以为自己的技能自动开启了，但她很快意识到这声音的来源不是房间内任何一个站着的人。